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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举起藏在手里的点心在他边上晃了晃,她本来就没吃,她刚刚不是说过,她是疯不是傻吗?他总这么生气,她不懂怎样哄他,想拿点心逗他两句话,好像更加适得其反了。
她看他阴沉着脸,也开始不乐意了,揣着手愤愤道,“不就是挨了你姐的骂吗?至于跟我闹成这样,你看你那个脸,快沉到沿江湖里去了!”
他长这么大还没掰过姑娘的嘴呢,她翻着花样的疯,怪他脸色不好看?
付锦衾觉得糟心,他一对着她就有许多荒唐事,前段时间他管着自己没见她,清净是清净了,心里反倒翻搅起来。他知道付瑶下手没轻重,真要是来晚了,她替他做了决定,似乎也就那么回事了。
可他由不得她这么做。这人要杀要剐都得自己动手,而他不管是杀是护都得见她,一见又头疼!
付锦衾忽然发狠,一只手捏住她的脸,挤成一只河豚,“西天取经的时候是不是忘记收你了?”
人间怎么会有这种折磨人的东西。
她嘴被捏着,出来的声音就有点奶,“你是在夸我有祸国殃民的潜质吗?”
眼珠跟豆似的,滴溜溜地往下斜。
他闭了闭眼,像被她强行往脸上贴金的行为刺伤了眼,“我是说你像犯上作乱的妖怪。”
姜染懂妖怪和妖孽的区别,诸如妲己与野猪精,前者万种风情,是美女,后者夯实蠢笨,是头猪,她没想到自己在他眼里居然是后者。
她不高兴了,晃开他的手,“我也是有几分姿色的,每次上街都有很多人看我,张进卿跟我的仇大吧?你不在的这段时间,他总故意晃荡到门口看我。”
街上人看你是因为你稀奇,张进卿看你。他摆弄手上佛头珠子,面色不善地抬起脸,“他总看你干什么?”
“不知道,就总没事儿在我门口探头,我一瞪他他就跑。”
张进卿之前就来过酆记几次,前几次跟她没关系,纯粹是为了给陈婆婆送银子,说是要给他爹积德,后几次就不大清楚了,反正总在门口晃荡。
付锦衾看看姜染,故意道,“跑了还叫被你的姿色吸引?”
她急了,“那是他害臊,近情情怯不知道吗?我乐安城姜美丽,怎么到你嘴里连把草都算不上了!你再说我可发火了嗷!”
乐安城姜美丽。付锦衾细嚼这几个字,不知道她是用哪根脚指头想出来的。
嘴角情不自禁上扬,他在她面前端不住脸,她一说话他就想笑。
她一看他笑了,心里就跟松了似的,原先压着什么也不记得了,挪到他身边坐着,出眼打量他那身着装,“你穿墨色衣裳特别好看。”
“好看?”他凉凉一笑,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身衣裳,过去遇上“大事出门”他就穿这个颜色,血溅在身上看不见,不管是自己,还是别人的。
两人脸对脸坐着,月亮光着脸落下一点青光,刚好照在她身上,他视线下移,看到她脖子上有只手指印。他刚才掐她,她没躲,天生是个瓷人,但凡留下点痕迹都特别明显。偏头拨开她的领口,看那道深痕,眉头跟着蹙起来,“疼么?”
她拿他当个伴儿,甚至比对酆记那五个还上心,。
他不知道自己眼神招人,挑着眉头向上看,轻轻在她脖子上划了一下,那种冰凉又陌生的触感像能生出枝干,爬得她心里一麻,偏他还在那儿等着她。
“不疼啊。”她颤了一下,心里咚咚咚的打鼓。
他这方意识到逾拒,平静收回手。他不是十几岁的楞头小子,划一下姑娘脖子就跟着脸红心跳,如果他打定主意,会比这要得更多的。
可惜双方敌我不明,今后长远不论,就说她这个疯病,能疯多久,病好以后她是什么样的人,他跟她若是有了一段情,他只喜欢疯子怎么处?再让她走火入魔一次?
他干得出来。
只是情不至此,喜欢也很朦胧,不如早断在念想里。可有时,人的劣性就在于此,越是要管着自己便越有诱惑力,像幼时不能偷尝的烈酒,和昏沉午后逃学得来的一晌好睡。
她床上有点心香,虽然长毛了,仍是一把熏香的好手,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月桂味,渐渐沉下眼,她想用手扒他的眼皮说你别睡,伸到一半就被他抓住了。
声音嗡在鼻子里,有种彻底松散下来的倦意。
“不睡,就眯一会儿,你说话我听着。”她这里香,比他的床好睡,付锦衾思量着,明儿也装几块点心挂床头,反正也卖不出去。
“那你还生气吗?”她追根究底,十分在意他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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