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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徐博古才若无其事地去要,谁知道对方竟然不肯给。
徒弟还在抱怨,徐博古却道:“小声些,出门在外,言行仔细些。”
徒弟道:“可本来就是嘛,一块参比的绣品,有什么好抠的。”
“你懂什么!”徐博古没有,却低声呢喃:“如果我没弄错……如果我没弄错……那这块台布……有可能关系重大呢!”
“师父,你说什么呢?”
“没有。”徐博古道:“你提笔,替我写一封信。”
“给家里写信?写给谁?”
谁知道徐博古念出了抬头,他徒弟却大吃一惊:怎么不是写给师傅家里,却是写给她!
徐博古让徒弟将这次入门献绣的经过仔细说了,写完之后,还没落款,徐博古说:“我自己来落款。”
徒弟只好将纸笔让给师父,徐博古因为眼睛不方便,所以写字也麻烦,把脸贴到离纸极近,自己又添了两句话,然后才署了名。徒弟心想不知道师父写了什么,待要看时,徐博古已经吹干了字迹,跟着亲自封了印泥。
“再随便写一封家书,把这封信封在家书之中,让家里人送去。”
徒弟便猜到:这里头或许真有什么隐秘——当下不敢怠慢,赶紧修书。
那一边,梁晋也看着那块百花台布,翻来覆去。
“这个徐博古,竟然来要这块台布,他到底是看出了什么?这《百花隐蝶》里头,究竟藏着什么秘密?这是广东人的绣品,为什么徐老儿能看出端倪,我却看不出来?”
他思前想后也没个结论,终于道:“来人,将这块台布封好,送往西关,交给陈会首。等等!嗯,不送陈会首了,送往茂源新庄后园,交给陈老夫人。”
黄埔这边,林添财拗不过林叔夜,当时心里就想:“我若将那件往事告诉阿夜,一来牵连太多,我所知又只是只鳞片爪,最后还是说不清楚;二来阿夜一旦知晓,难保不在陈子峰面前露出口风,到时候说不定更坏。”
这半个月来,林添财对外甥已刷新了几次认知,但想想陈子峰为人处事的手段,暗里便不由得胆战心惊:“阿夜虽然成长了,但比起陈子峰那还嫩着呢,若陈子峰有心试探,定能探得端倪,那时候反而要招祸。可要不告诉阿夜,他又定要改这个名字……凰浦这两个字是陈子峰兄妹的逆鳞,改名这事一传开,必然招来责问。这事真叫我老林进退两难,如何是好?”
他想了又想,忽然一拍大腿:“有了!与其让别人将这事捅给陈子峰,不如我先发制人。嗯,就这么办!”
第二天林添财便出发前往总庄,他在茂源新庄自然也没得到什么好脸色,一场刁难在所难免,但他处事圆滑,终究还是见到了人。
陈子峰在午饭前的空隙接见了他,问道:“林揽头,见我何事?”
林添财见面就诉苦:“还不是为了你那个弟弟,我那个外甥。自从老太太把那座庄子给了他,他就雄心壮志起来,想要搞一番大事业,不停地折腾,我这把老骨头都快给他折腾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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