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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守山人有十多位，不过分散在各个山脚。有个叫李来福的老奴，就在前边那个茅草屋。”
“走，去看看！”
陆澜骑马沿着山脚环绕，到背风的一侧山头才看见远处的茅草屋。
臭气顺风飘散，茅草屋的位置正好可以避开。
茅草屋门前有一亩薄田，种些蔫了吧唧的蔬菜，枝黄叶瘦，正好应了大东山不适合耕种的说法。
门前一位粗麻布衣的老头，旁边站着一个破衣烂衫的小男娃，两人在土灶边上忙活午饭。
见陆澜二人骑马过来，李来福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，摁着小男娃的脑袋跪下。
“老奴见过管事。”
李来福不认得陆澜，不过会来他这里的，多半是府上管事的，又见陆澜面皮白净，衣着华贵，就更不敢怠慢。
“起来吧！”陆澜从马上跳下来，朝着那个土灶走过去。
宝玉小声提醒李来福：“老李，这是咱家世子爷。他如今接管府上的账目，特地过来巡视大东山的。”
“哎哟，那是主子来了。”李来福吓得差点魂都飞出去。
他原以为是个府上管家的儿子，谁曾想还是镇国公府世子。
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几眼，满眼的谦卑恭敬。
正当他疑惑世子爷为何来这种鬼地方，就见到更离奇的一幕，陆澜不顾自己金贵的身份，拿起脏兮兮的火钳往土灶里边捣腾。
李来福和他孙子不知道他想干嘛。
陆澜从里边夹出来一块烧得红滚滚的黑石，问道：
“老李，你平常就用这玩意儿做饭的？”
李来福以为少爷要责怪他私自动用山上黑石，忙领着孙儿跪下：
“世子爷，老奴再也不敢了。”
大东山的黑石对外人就是无用之物，可他身为府上的守山人，要是怪罪下来也算得上监守自盗。
宝玉悄默声说道：“回答世子爷的问题就行，他没怪你的意思。”
“是！”李来福惶恐抬头，想了想，“前几日打了几响旱天雷，起了一场山火，把附近的树木都烧光了。老奴寻思捡几块黑石过来煮饭。不常用，这石头有臭气，熏得人眼睛疼。”
要不是树木烧光，李来福可不想遭那罪。
陆澜听着李来福的描述，而后抓起一块黑石放在鼻尖嗅了嗅。
不烧没味道。
上一世他见过庞士元卖的黑石燃物，他管那东西叫“香煤饼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