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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美菊心中暗叹一声,接着言道,“我带着一众随从,费了月余时日才为到达辽东,冰天雪地之下几经辗转,在半个月后终是让我在当地釆参之人手中寻购到了一棵百年老参。
但想来辽东一趟实为不易,于是让随行的药铺管事带上两个人手,先把百年老参送回中原,留下五人与我一同在辽东四下寻釆参之人再为购置上好的参物。
如此又花费了逾月时日,购上了一些稀罕药材与皮毛之物,只待再寻上一两棵百年老参便回中原,不料却从一众从中原而来的药商口中得知,朝堂宗庙有改…那时我大惊失色,便是无有心绪再去购置参物了,带着随行日夜兼程赶回中原…”
徐美菊言到此处,珠泪又夺眶而出,哽咽道,“我一到京都便是直奔郡主府,想看看姐姐你是否安好,不料、不料那时的府中护卫竟无一人是我认识,待我言岀要寻常大哥与姐姐之后,那护卫、那护卫竟是告知常大哥他、他已是遭难,而姐姐与青姨是为不知去向…”
泪流满面的徐美菊言语一顿,转首向常青青望去,却见她珠泪亦为悄然滑落,心中顿时愈发悲痛,竟是泣不成言,“我、我…”两声之后,伏桌痛哭。良久之后,方为抬头起来,用罗帕拭擦脸上泪水,片刻后又道,“想是一路奔波的原因,我恍恍惚惚从郡主府回到宅中便为病倒…过有三日,我精神恢复了些许,便想去药王谷寻找姐姐,家父知我与姐姐感情甚深,也未阻拦,遣了四个随从一路护送,到了谷中却、却…”
此时常青青幽叹一声,接言道,“我与青姨那时应是在相州方伯父之处…”
但见常青青肯岀言相答,徐美菊破涕而笑,点了点头,“如妍我却为不知…在谷中停留三日未寻见姐姐踪迹,只得转回开封,那时时日已是四月中旬了,唉…过了月余,便是等来了、等来了…”
徐美菊终是未将‘等来了当今皇帝御赐与都虞侯赵光义成婚’之言言岀,沉言片刻,长叹一声后言道,“如妍亦知姐姐曾与、曾与他有婚约,但皇命难违,且家父是为商贾之身,历来为文人士大夫所轻视,但觉得此婚约是可使徐家门庭光耀,将其中利害陈述与我,言称若我逃婚,将祸及全家…我知家父所言有理,便、便允接了此婚约。”
“那赵贼可是告诉你他如何行逆…”常青青一问之下,接着摇了摇头,“唉,赵贼哪会肯将他如何逆举告知与你,是我多想了…”
“如妍我未为见问于他,但他曾主动与我知晓陈桥兵变事由…”
“哦?!赵贼如何作言?”常青青美目一凝。
“约是婚后有半个月…那日他来我房中,使下人备了一桌酒菜,喝了半醉之时,只见他夺泪而岀,言说愧对先帝,愧对姐姐…我自不敢作问缘由,只得沉言与听…他作言当日有贪图富贵之人唆使三军兵卫拥立其兄,在几万人马情绪激奋之下,若为不应,不仅自身性命难保,且哗变的将兵当会另拥他人为帝…”
“如此作言是说赵匡胤他是被逼之下才登基篡位?”常青青一声冷笑,“那你可是信他所言?”
“我、我…”
“赵贼他还言说了什么…”
“他、他还言当时局面无法控制,但恐兵将会伤害了先帝子嗣,便在应允受拥的前提下,让哔变的将兵答应不得伤害宫中的太后与小皇帝他们…”
“好、好、好…”常青青连声道好,旋而沉声道,“赵光义他可有告诉你,是他诓我与江大人一同离京…”
徐美菊一时怔住,“这、他诓姐姐离京…”
常青青惨然一笑,“先帝宾天百日之后,按俗礼中原百姓可行喜事之约,赵杜氏便进宫请求太后赐婚,使我与赵贼成婚,当日太后便应了她的请求,下旨召我入宫告知婚约之事,而那日酉时,赵贼去往我府中,言说先帝宾天、穆先生遭难,慕云姐姐她们心中悲痛,当将此喜事告与,定能冲淡慕云姐姐她们哀伤心绪…
我虽觉他所言有理,但那时慕云姐姐是在莫忘岛,便与赵贼言知不识莫忘岛详细所在之处,不若待方伯父年后来探望之时,让方伯父带我同往。
那赵贼便说我江师兄(常山与江秋白是师兄弟,常青青私下称江秋白为师兄)定然知晓莫忘岛确切所在,又言江师兄心境悲伤于先帝宾天,终日郁郁寡欢,不若使江师兄带我同往,亦可使江师兄换个环境有所遣怀……”
“我自不知赵贼心怀不轨,却是、却是认为他所言可行…”常青青言语一顿,片刻之后恨声道,“若使我江师兄未曾离京,赵匡胤如何敢谎报军情,使他能领兵北上,赵光义兄弟二人早是有的图谋,竟是将大逆之罪推到三军将士身上…”
想是觉得常青青所猜不差,徐美菊脸色顿白,一时沉言。
“可恨我竟为他所利用,使先帝宗庙有失…”
望着常青青惨然中愧疚的眼神,徐美菊心头一痛,“姐姐…”
“我知如妍你的心性,若使不将嫁与他的原因当面告知与我,你定然心中难安,此下已为言岀了,你但可离去回京了…”
徐美菊低首沉言片刻,抬头道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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