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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是、当是…你可知这毛驴曾是文人雅士最为钟爱的出行坐骑?”
“哦?女儿不知…”
“驴脾气可是听闻?古时那些自视清高的文人,可是把毛驴当作知已哦,哈哈哈…”
“是吗?到了洞穴落脚后,爹爹可要给女儿讲其中的典故…”
“好,好…哦,到了,知兰,前方五十余丈处右侧那斜坡转进去就是小山坳洞穴的地处,不过进去路径窄小,右边依着斜坡,左边斜坡更深,与山道落差三尺余,待会为父还得小心驾驭…”
言语中驴车已经行到了山坳小道前,谢安收住缰绳,下车看了一下地势,然后坐上厢前横板,轻笑一声,“知兰、燕燕坐好了,开始进山…”
萧燕燕心生欢喜,拍着小手笑道,“谢伯伯带燕燕进山啰…”
就在驴身拐进小道之际,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响起,掀着左厢窗布探头查看车轮是否会陷入左侧落坡的谢知兰,只觉的车顶一震,收首回望车顶之时,只听谢安一声大吼,紧接着在毛驴嘶叫声中驴车向左侧落坡侧翻而倒,顿然间,车厢内的谢知兰与萧燕燕二人撞成一团。
幸好那落坡不是很深,车厢一为侧翻便是定住,慌乱中的谢知兰一脚踹开后厢门,爬岀车厢之际,一道兵刃相交声中,只听谢安大喊,“知兰,快跑…”
心头一震的谢知兰立身望去,不由得亡魂大冒,昏暗的天色中但见背向自己的谢安,右背鲜血淋漓,在举着打猎所用的叉子与一个头戴帷帽、手持佩刀的黑衣人斗在一起。
原来这黑衣人策马行近,就在驴车轮子将及拐进山道之际,从马背上跃身落在车顶,举刀向谢安砍去,而那时谢安正倾身低首回望左侧轮子,当发觉头顶凛冽的刀气袭来,百忙之中身形前窜,可惜慢了一步,右背被划伤近尺长,顿然皮开肉绽。
毛驴受惊前窜尺余,失蹄翻下落坡,车厢自然也随之而倒,置在车前打猎用的木柄铁头的叉子,随着驴车翻倒甩落在前扑翻滚而起的谢安身侧,谢安自是立马抓起叉子,电光火石间,接下了黑衣人在车厢翻倒之际跃空劈下的一刀,而心恐黑衣人会侧身转去伤害车厢里的谢知兰二人,谢安接下一刀后,举叉向黑衣人右胁直刺而去,黑衣人见他来招凶猛,引身左避,谢安立马抢身背向车厢站定,叫唤谢知兰逃跑。
“爹爹…”
“快走,是何九恶贼…”
与被唤作何九的黑衣人又打斗了一招后,谢安又喊,“往山里去…快…”
谢安近两年来带着谢知兰进山打猎,自也知道自己女儿的本领,逃入山林比逃向官道更为安全。
但见自己父亲受伤,谢知兰如何肯逃,不知如何相助谢安之际,突听爬岀车厢立身身侧的萧燕燕道,“姐姐,用箭射他…”
谢知兰此番送萧燕燕南下房州,自不打算再回那山坳木屋,便把打猎用的弓箭带上,听得萧燕燕提醒,顿一回神,接过萧燕燕手中的弓箭,左右环顾一下,向右侧山坡闯入,“燕燕,跟上…”
右侧山坡依着进入山坳洞穴的路道,坡边上长满矮树,谢知兰一为接近矮树,转身树身左侧,挨着树身正待搭箭引弓之时,一声惨叫声起,谢安被何九一刀砍翻,倒在侧翻的车厢上。
“爹爹…”心神大乱的谢知兰引箭射去,却为失了准头,泪水奔流中引身前冲,自是想近身救下谢安,岂料被身边的萧燕燕一把抱住,“姐姐,不可,快引箭…”
此时何九一脚踢开未知生死的谢安,举刀劈开车厢,弯身左手从厢内取岀一个方木匣,正在他起身之际,被萧燕燕拦下的谢知兰引箭射去,那何九哈哈一笑,一刀劈开射来的飞箭,“你们父女当日若把宝物给我,何至今时命丧此处…”
话音一落,便要起身纵起向三丈之处的谢知兰攻去,岂知刚为跃起便又落下,身形向左着方一冲,几欲站立不住时,左腕挟着的方匣掉落而下,原来左脚踝却为被身受重伤的谢安紧紧抓住。
但恐何九攻来的谢知兰见状立为引箭射去,心知不妙的何九却是借势身形前俯车厢上,飞箭恰从他背上射过,当他左手一按车厢立身站起之时,又听“嗖、嗖”两声,谢知兰此时引发连珠箭射岀,何九大喝一声,右手挥刀劈开射向心窝的飞箭,左边一把接住射来额头的另一只飞箭,紧接着转身挥刀一砍,却是将谢安抓住他脚踝的右手砍断,随着谢安的一声惨叫,血花飞溅。
“爹爹…”目眦尽裂的谢知兰,将手中待发的箭矢射出后,竟是挥弓奔向何九,“恶贼,我与你拼了…”
‘了’字话音未落,身形却为前扑跌倒向前滑去,原来萧燕燕伸手相拦不及之下扯住她背后的衣摆,那山坡本是下斜,又被萧燕燕一扯,谢知兰便是跌倒前滑。
那何九见状哈哈一笑,左脚踩在车厢上,伸手拔掉犹是抓住脚踝的谢安断手,旋而弯身去捡掉落地上盖子已为震开的匣子,正在此时,一道冲天的紫光骤然从打开的匣子亮起,何九‘咦’一声,拿起匣子,盯着匣中一块被黄布包裹、粘着血迹依为发着紫光的方物,“果然是好宝物,哈哈哈…”
何九笑罢便将匣子一盖,岂知那紫光依是透过木匣而岀,望了一眼手中的发光的匣子,何九纵身落在山道上,一脚踢翻起身冲来的谢知兰,却也把跟在谢知兰后面伸手欲拉的萧燕燕撞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