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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时离府北上,时辰一到,苏樵农自是依约在府外暗中等候相随。
这三日间,他落脚在约好的客栈相候,未见常青青带郭宗训前来,已然猜到郭宗训是真龙血脉,苏樵农大喜之下,心中已是作想出城之后,现身索取灵水一观。
随着马车穿行城中街道,苏樵农但见行人中有两名劲装汉子,离马车有五六丈之距,马车行速一快,那两名汉子随之疾步而行,马车一慢,二人脚步也随之缓慢,苏樵农便心猜这二人是暗中跟踪常青青,便是留意起来。
马车驶出北门之时,只见其中一名年有三旬的汉子,从怀中掏出一面铜牌递与守门兵卫观看,旋即对兵卫一番言语,便见那守门兵卫迅速奔离,片刻后牵来一匹坐骑。
那三旬男子接过马缰之际,苏樵农举步行近,只听那男子对另一汉子低声道,“我先行跟去,路上岔道之处会留下暗记,京中供奉想是不久便会赶来,或是路上会与我相遇,若是错过,届时你转告便可。”
另一汉子点头应好后,那三旬男子便跃身上马而去。苏樵夫行出城门,但见那人正是尾随马车而去,不由得忖道:开封与房州来回两千里,若是日夜兼程,三天内,那所谓的供奉应是今日会到,如此听来,常夫人到了郑王府,已是被他们发觉,而他们当时便将消息传去开封…
望了一眼身侧的护城河,缓步前行,边走边想:常夫人与赵匡胤有杀兄之仇,看来留意她行踪之人应是赵匡胤无疑,我当要将这赶来的供奉教训一番,与赵匡胤一个警示,免得日后加害常夫人。
心念及此,便疾步而行,方行有百丈之远,却遥见那三旬汉子在官道上与一位背缚长剑的青袍道人言语,苏樵农心猜这道人应是从开封赶来的供奉,举目左右环顾一下,旋即转入右侧的田野路径,向五十来丈处的山丘林中行去。
房州亦称房陵,是因四塞环山得名,苏樵农见那道人无有坐骑,若是要追踪常青青,光天化日之下,不便在官道上施展轻功纵掠,必定会遁山而行,便抢先进山暗伏。果不其然,当他进入山林未及十息之数,那道人也从官道转入右侧山丘。
这道人是随护赵光义身边的范思平。正如苏樵农所料,常青青进入王府后,便被人发觉,而消息立马便传去开封,赵光义就让范思平赶来跟踪,以便探出常青青的落脚之地。范思平来时是与马车相错而过,但他不知车中乘坐之人就是常青青,待与后面跟踪的汉子照面之后,才为知道,便转入丘林暗中跟踪。
以苏樵农的修为,虽与范思平相距三十余丈,却从范思平进山的行速,窥出他的身手应是抱丹大成境界,未料会有这般高手前来,苏樵农倒是暗自一惊,待范思平进入林中,便小心翼翼尾随而行。
依着马车所行官道的附近山野,或林中或田间小径,苏樵农随着范思平一前一后跟踪有近三十里路,来到一处山道,只见路道上行驶的马车拐入前方山坳中去。
苏樵农心知马车之所以停下,应是与马匹喂给草食,但想此处山野僻静,当可出手将来人逼退,便从藏身所在的大树边上走出,向十丈之处坐在石块上歇脚的范思平行去。
范思平已臻抱丹大成境界,苏樵农一为现身,便是发觉,立马站起身来,震惊之色一闪而过,望着在三丈外站定的苏樵农,言道,“尊驾好身手,想是在房州城外便跟随贫道而来吧!?”
“笑话,老夫跟你这牛鼻子作甚!?”苏樵农嘿嘿一笑,“老夫倒想问你,你一路鬼鬼崇崇跟踪我家夫人,居心何在?”
范思平皱头一皱,“敢问贵府夫人是为何人?”
“方外之徒,果然最易拐弯抹角作言,你从开封赶来跟踪,难道不知我家夫人身份!?”
范思平脸色一沉,目光凝视苏樵农帷帽面纱片刻,“尊驾可否让贫道一睹真容?”
苏樵农轻笑一声,“想看老夫容颜倒也不难,你只需用剑劈开帷帽便可。”
范思平冷笑一声,“如此贫道就得罪了……”
话音刚落,反手拔剑而出,剑光掠起之际,身周树叶纷飞,长剑直刺苏樵农胸口。
苏樵农疾步而退中,右手圈指而弹,食指击向剑尖,‘当’了一声脆响,范思平只觉剑气一滞,身形略有一顿,轻喝一声,剑式不变,依是直刺而进。
苏樵农身形向右一侧,退避林树之后,长剑顿然刺空,范思平收剑顿身之际,苏樵农从大树右侧闪出,右手食指点向他的‘云门穴’,范思平抡剑横斩,苏樵农左手出指,一道气机直袭他右腕‘腕谷穴’。
范思平右脚后撤,右肩一侧,反腕挥剑斩开指罡,旋而疾身后退丈余站定,望着苏樵农,惊讶道,“周天指?尊驾与药王谷苗家有何渊源?”
常青青将‘周天心经’交与苏樵农参阅,以便教授唐念久修习,苏樵农已是武学大成之人,月余间却将‘周天心经’悟通,此下与范思平过招,正是用了‘周天心经’的指法。
苏樵农哈哈一笑,“这是我家夫人月前才传授老夫修习,想不到威力如此之强,若是能化成剑式,应是更为厉害。”言罢,身形一纵,竟是从两丈高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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