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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自符太后迁居房州后,赵匡胤便将延禧宫重建,改成了明福殿与广政殿。

六月廿四日,辰时三刻,早朝过后,赵匡胤将赵德昭召入广政殿。摒退左右内侍,和颜悦色道,“日新,听闻你招募了几位身手不弱的供奉,可是对他们的底细作了详查?”

“回禀父皇,除了关幼熊、林魁之外,对另两位的来历,儿臣遣人作了查探。”

关幼熊、林魁是供奉石墨言与钱望海的弟子,身份来历自不必再查。

“结果如何?”

“其中一人名唤杨木林,其祖上乃军旅将领,原是莫州人氏,前朝显德六年迁居衮州,寻常间是以打猎营生。另一人名唤苏长安,父母死于兵祸,自幼被隐于泰山修道之人所救,得传武学,五年前与杨木林相熟,籍贯无从考究。”

“那可是寻到其师父查证?”

“想是其师父乃隐世高人,受命前去查探的兵卫,并未探得他师父的踪迹。”

“哦?”赵匡胤眉头微微一皱,“他无有户籍吗?”

“正是,儿臣准备与他入籍城中。”

“如此听来,你倒是很看重此人…”赵匡胤沉吟道,“何不考察一番,再做决定!”

“父皇是考虑他来历不明?”

赵匡胤微微点了点头,“眼下战乱,常有流离失所之人从他境投来我大宋,籍贯是难以考证,若是从籍我大宋为寻常百姓,倒也罢了,但随护你身边,为父不得不慎重考虑。”

赵德昭思量片刻,“儿臣观他言行举止,岀尘清逸,是为久居山中静修之人,且有杨木林佐证,儿臣以为应是可信。”

“何徴、樊爱能曾跟随前朝太祖多年,高平之战时,见伪汉势众临阵逃脱,陷周世宗于险地…”赵匡胤顿了一下,又道,“为父以为近身随护供奉,应重其忠,次其能,包括杨木林,也是要考察一段时日。”

赵德昭略一迟疑,应道,“儿臣明白,儿臣会妥善安排。”

“听闻钱供奉的弟子年纪超了两三岁,有违你定下的招募条件,何以会让他应试?是因为钱供奉的原因?”

赵德昭点头道,“正是。”

赵匡胤沉言片刻,叹息一声,言道,“此招募条件,无有不妥之处,有谓令出如山,岂可因人而变?你当知自已身份,日后切不可令行不一,损了威严。”

赵德昭神色一凛,垂首应道,“儿臣知错,父皇训诫,儿臣铭记于心。”

“荆南、武平已为收复,眼下士气大振,为父想出师征外,日新,你且回府谋划良策,一个月后,为父想听听你的想法,王师先攻打蜀地还是北汉,抑或是进取江南…”

“儿臣遵旨。”

此时,内侍张德钧行到殿前,躬身作礼,“启禀官家,开封府尹求见。”

“让他进来。”

赵德昭岀案施礼,“儿臣告退了。”

赵匡胤颔首微笑,“嗯,去吧。”

赵德昭退出未及十息,赵光义行入广政殿,施礼参见后道,“方才翁牧到了府衙,要臣弟入宫…来请慧空大师岀宫一见。”

“哦?!”赵匡胤大是惊讶,急道,“可知请大师岀宫所为所事?”

赵光义摇了摇头,“臣弟问了,他只是称洛庄主要与大师一会。”

“洛寒水寻慧空大师?!”赵匡胤眉头紧锁,“以我所知,他二人素未谋面,怎生突然要见慧空大师…?”

赵光义应道,“臣弟也是琢磨不出原因。”

“翁牧可说让大师去何处与洛寒水见面?是郡主府吗?”

“应该不是,不若翁牧不会在府衙等候。”

赵匡胤叹了一声,“洛家父子的要求,倒是拒绝不得,你去告知慧空大师吧。”

“是否让人暗中跟踪…”

“不必了,洛家父子是为恼人,但他们不至于会对朝堂生有恶意。”

“那臣弟就告退了。”

***

郭荣在显德三年下诏改造拥堵的内城与扩建新城,期间打破坊市里制,拆除了坊墙,让民众环路种树,使得城内柳陌花巷,焕然一新。

而‘广庆坊’因毗邻太庙之故,原本四周道路甚宽,坊墙才未为拆除。坊内南侧有一座宅院,面向坊墙,宅西修有跨院,院墙爬满翠绿的藤蔓,院中有一棵高大的槐树,枝叶繁茂,如同撑开的巨伞,树下,洛寒水负手而立,仰望树枝,神情若有所思。原来这宅院正是翁牧先行赶到开封,通过牙人花重金购买。洛寒水于廿三日傍晚赶到,便在宅院中落脚下来。

一名箭卫从中庭院门而入,疾步行近,作礼道,“禀庄主,翁长老与客人进入坊门了。”

洛寒水点了点头,踏着青石路径向中庭前去,转过影墙,刚到院门,便见一位年有八旬的僧人随翁牧现身眼前,忙拱手作礼,“晚辈洛寒水参见大师。”

“慧空见过洛居士。”慧空合什作礼。“久闻洛居士大名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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