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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不知怎的,祝平安反而觉得安心了点。如果这里没有什么怪事,与这座小镇的风格简直格格不入,就像是头上没掉下来的靴子叫人烦躁。

出现了怪事,只要接受与探索真相就好——他已从扎纸店学到了不少经验。

死去的孩子叫云豆,中午时分他的父母来了趟戏班,带走了一个小包裹,大约就是几件衣服,一个人一辈子就剩下这么点东西,和没活过也没什么区别。

云豆的亲爹妈全程没掉一滴眼泪,和小广的父母相比,更像这个小镇的风格。

纸扎店里失踪的几个学徒,大多父母都是冷漠处置,仿佛死去的孩子只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可有可无的肉,和自己的人生没多少牵连了。

陶班主饭后特意把祝平安叫了去,告知并安慰:“昨晚的事,实属寻常。我忘了你并非本乡人,不和你讲清楚没准要受了惊吓。第一日你没被戏魇住,资质可期,不必害怕,晚上只管好好休息就是。”

“实属寻常”这四字与闲话家常的口气,更让人觉得恐怖。

而且陶班主是怎么知道自己没睡着而目睹了那一切?是小花子说的吗?还是他在暗中观察?

不过这个不重要,重要的是“戏魇”。

“班主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祝平安觉得自己应该问出疑惑,陶班主和野姥姥不同,野姥姥那儿不许他有好奇心,陶班主却没有这规定,他更应该秉持学徒该有的学习态度,不懂就问。

人非生而知之者,孰能无惑,而师者,正是传道受业解惑之人。

况且,他又是“初来乍到”的外乡人,当然更得问。

陶班主叹一口气,浓眉紧锁:“你既然来学戏,早晚也会见着种种丑事。我本想着过几天慢慢和你说,谁想到第一晚上就撞上了戏魇。”

“戏魇”这个词野姥姥也提过一嘴——在陶班主为小福买纸扎的时候。那时候野姥姥说小福逃过了“戏魇”,本以为该有后福,没想到一病死了。

当时祝平安不便多嘴多问,就在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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