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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清先是跟着柳氏在厨房里做事,然后又去了庭院里打扫。
有个穿着较好的女人在亭子里做刺绣,边上站着个丫鬟,那是沈员外的正房沈夫人。
袁清装作新鲜好奇地问身边一同干活的丫鬟小彩:“夫人真好看!听说还有一个崔姨娘怎么没看见呢?”
小彩说:“崔姨娘昨天晚上在房里大哭了一场,今天就没出过房门,早膳都没用。听说是二公子在学堂里乱发脾气,被老爷罚到乡下去思过了,崔姨娘舍不得。老爷爷真狠心,二公子才这么小的人送到乡下去,那哪是睡惯了高床软枕的二公子能待的地方呀!估计二公子哭得比崔姨娘还要凶呢!”
这是袁清之前和沈员外商量好的说辞,就说群儿要去乡下住段日子,免得别人猜测。
袁清问小彩:“你这么心疼二公子呢?”
小彩:“二公子平时虽然皮了点,但性子还是好的,上回学了首诗回来还念给我们下人听,有时候有好吃的也会招呼我们一起尝,虽然下人们没人敢真去尝一口,但心里对二公子是真喜欢。”
袁清:“二公子小小年纪这么贴心,那府里应该没人不喜欢他吧?”
小彩:“谁会不喜欢二公子呀?”
袁清正想问:“那夫人……”,门口飞进来一个东西“嘭”一声重重砸在了袁清的头上,袁清惨叫一声捂着头。
小彩急忙上来查看:“你没事吧?”
袁清脑袋发胀说不出话来,只听到突然多出个男声在旁边“哈哈哈”大笑。
这时候亭子里的沈夫人听到了声响转过头来,看到自己的儿子站在庭院里,高兴地起身喊道:“我儿回来了!”
袁清看向在笑的男子,有点眼熟,不知道是不是在哪个案子调查中见过。
小彩在袁清耳边悄声说:“这是大公子。”
袁清听了提示想起来确实见过大公子,个把月前在街上自己的冰糖葫芦弄脏了一个公子哥的衣服,颖儿说过那是沈员外的大公子沈泰来。
幸好那次自己休沐穿的是便服不是公服,不然今天要穿帮。
沈夫人在亭子里冲着沈泰来宠爱地招招手:“快过来!”
沈泰来捡起地上那个圆圆的布团,对捂着头的袁清说:“新来的小丫头?哈哈哈!能被本公子的蹴鞠砸到头,你运气不错!”然后一溜烟儿地跑去了沈夫人身边。
有没有搞错?袁清心里一阵怒火窜上来,这对母子俩素质这低劣吗?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!
“混蛋!”袁清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。
小彩忙小声制止:“嘘!这是大公子,我们得罪不起!尤其在夫人面前! ”她扶着袁清在旁边石头上坐一会,自己去把剩下的活干完,过了一会小彩又说道:“清清,你还是去厨房帮锦娘吧,我怕大公子等下又来找你麻烦,他最喜欢捉弄新来的人了。”
袁清心想我可不是给公子哥当玩具来的,她赶紧起身朝厨房去,离开前她问:“大公子也会这样欺负二公子吗?”
小彩:“那倒不会。大公子整天都出去找朋友,二公子也得去学堂,许是年纪相差太大了玩不到一块去,但偶尔也会玩上一会,跟普通兄弟也差不多。”
“二公子的朋友都是什么样的人?”
“多半也是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吧,大公子也没把他们往家里带过,怕老爷骂他不务正业。”
沈家大门外就是大街,街上都是来来往往的市民和商贩。
袁清从大门出去走到拐角处一个豆腐摊前买了一块豆腐,快速地扔了一个纸团给摊贩老板武阳,让他密切注意沈泰来出门后的动向以及他所来往的人。
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崔姨娘还是没有走出房门,柳氏让袁清把饭菜送到崔姨娘的房间里去,袁清看见崔姨娘眼睛红肿着躺在床上,像是哭到虚脱了的样子。她猜想沈员外到底是怎么跟自己的二姨太说,如果只说了去乡下思过崔姨娘不至于一天茶饭不思哭成这样,看来八成是跟她说了实话。崔姨娘虽然万分担心孩子的安危,却也不敢违背绑匪的意思把真相嚷嚷出来,只能借口躲在房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