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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难,操持起这一大摊子事。唉,待诸事功成,朝中正本清源,孤便可以放下这些案牍之劳,颐养天年去了。”
“司空是雅人。”曹馥笑道:“隐居之所,却不能太简陋了。”
“孤也无甚要求。”司马越摆了摆手,道:“苑以丹林,池以绿水,吴姬三四,赵女五六,弹琴咏诗,逍遥终老,便够了。”
曹馥抚了抚颤巍巍的肚皮,眉头一皱,道:“赵女却在河北……”
司马越摇头失笑。
“诸位可能为司空解忧?”曹馥看向众人,问道。
“司空之愿,又有何难?”王导正打算说话,却被王承抢了先,只听这位出身太原高门的从事中郎放下手里的茶碗,静静聆听着潺潺流水、鸟雀啼鸣。
王导又要张口。
王承却好像知道他要说话般,开口了:“三月以来,司马颖任用私人、奢靡无度、横征暴敛,大失众望。”
王导节奏被打乱,一口气憋在胸中,郁闷不已。
王承继续说道:“前番洛阳大战,相持半年之久,邺兵死者不下七万,伤重不治、溃散不敢回家者亦有数万之众。司马颖又遣石超将兵四万守洛阳,如此一来,河北还有多少可战之兵?况司马颖所作所为已令河北士人怨怒,还有人带着部曲私兵从军,或者助粮助饷么?司空勿忧,但进兵即可。”
不得不承认,王承方才有点装逼,但说的话直击要害,还是有点水平的。
司马家的子孙,不知道怎么回事,在台下时还能维持一个好人设,可一旦掌权上台,多半会瞎搞,大失人心。
或许,之前的一切都是装的,他们的本性就喜欢乱来,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。
从头到尾维持一种人设到底的,可能只有天子司马衷了,一如既往地智商不太够用。
王承说完话,一甩袍袖,径直走到司马越旁边,端起茶壶给自己斟茶,并笑道:“献计,赚主公一碗好茶,妙哉。”
司马越不以为意,抚掌而笑。
王导平复了下心情,脸上的笑容灿烂了起来,赞道;“此真知灼见也。”
心下却暗想,我想说的话被抢。
事到如今,谁还看不清司马颖有点自大自傲了呢?其实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,获得表面胜利后,被府中接连不断的恭维迷花了眼,竟不知今夕是何年了。
得罪了河北士人后,恶果马上就会显现出来。
谁给你提供兵员?
谁给你提供钱粮?
谁为你出谋划策?
没有河北士族的支持,你如何成事?
想到这里,不知怎的,他警了一眼邵勋。
他承认,曾经对此人的态度不是很满意。
士人就罢了,哪怕在自己面前放浪形骸,也没多大关系。但一个小小的军户,却不卑不亢,实在让他难以理解。
但那会也没特别在意。
可随着时间推移,这个军户竟然有了出身,且屡建奇功,凭借着司空国人的身份,步步升迁,听闻现在整个下军都听他的,王秉的权力被攫取一空。
这让王导有阵子非常烦躁。
但也只是烦躁而已。
邵勋掌握的那些兵,要吃饭、要赏赐、要训练,消耗大着呢。这些消耗靠谁来筹集?表面上是朝廷发放,实际上还不是世家大族从庄园里拉出来送到洛阳的?
他就是个无根之萍罢了,最好不要让他落地生根,一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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