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免,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。
总要走过这一遭,总要经历这么一出,但邵勋更想把融合带来的动乱烈度压低,不至于爆发全面战争,以便他的继承人有时间慢慢消化。
更准确地说,他想以时间换空间,把这股巨大的应力压制在漫长的时间维度内,慢慢释放掉,而不是一下子集中爆炸,如同历史上的五胡十六国一般。
这便是王氏想不明白的地方了。
中原梁国男主,娶了草原女主为皇后,她还这么年轻漂亮,当你的妻子难道亏了么?
鲜卑贵族被从天而降的富贵砸晕了,欣喜若狂,必然牢牢团结在他们夫妻身边,届时不敢杀的士族敢杀了,不敢度的田敢度了,有什么不好?
这女人!
邵勋收回思绪,看着渐渐走近的王氏母子。
“亚父。”拓跋什翼犍躬身行了一礼。
邵勋端坐不动,笑道:“什翼犍又长大了,将来必为雄武之主。”
什翼犍面无表情,王氏则悄悄看了邵勋一眼,眼神似乎在说你没安好心。
“坐吧。”邵勋指了指一旁的胡床,道。
王氏母子遂坐。
邵勋则站起身,踱着步子。
窃窃私语声渐渐停了下来。
“今年田地果园收成如何?”邵勋突然问道。
众人面面相觑,一时竟无人回答。
王氏眼色示意。
很快,居于云中南境的长孙部大人、代国辅相长孙睿起身道:“五果花盛时遭霜,无子,恐难得几枚果实。”
“以往如何防备的?”邵勋问道。
“往往以恶草、生粪预于园中,彻夜却霜。”
“为何不做?”
“战事一来,兵荒马乱,人丁悉发,无从做起。穄田一般无二,都遭霜了。”
邵勋唔了一声,道:“可惜了。”
“何止穄田、果园遭霜。”羊真段繁叹道:“吾自平城向西,羊水、武周川、盐池一路看来,五月牧草抽穗孕蕾时遭霜打、践踏,枯萎打蔫者多矣。至六月,新出牧草十分稀疏、低矮,今年不知如何过冬。”
邵勋听得频频点头,部大们听得愁容满面。
都是实话,骗不了人的,今年果园农田收成不好,牧草长得也比较稀疏,入冬前后怕不是要因为争抢干草打起来。
想到这里,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向邵勋。
无论你讨厌他还是喜欢他,这一刻都不重要了,从他那里讨要粮食更为紧要。
从中原千里迢迢运来的粟麦,他不可能再运回去,路途损耗就吃不消,必然会将其中的绝大部分留在代国。
但问题是,粮食的分配权在谁手上?
“你们都这般难了,漠北、河西的部落呢?”邵勋又问道。
此言一出,众人面色更加难看。
妈的,还有野狗过来抢食。关键这野狗还是一群群的,还很凶狠,为了活命,什么都敢干。
“还用说么?”王丰冷笑道:“当年被猗迤征服的漠北、河西部落,必然会南下、东进。就是河南地的部落,想必也会蠢蠢欲动。这种事,二十年来哪天少了?”
气候无常,寒冷无比,漠北那些凶狠好斗的部落当然会南下,他们名义上可还是拓跋臣属呢,即“拓跋十姓”、“联盟部落”之外的第三层:“四方诸部”。
别的不说,纥豆陵部不就是漠北高车部落出身么?只不过南下年头长了,自称鲜卑罢了。
河西那边更是杂胡大本营,鲜卑、匈奴一大堆,还有从西域迁来的高鼻深目之种,一批批东进,追逐更丰美的水草之地。
西丁零翟鼠部就是典型,数万人东进,好家伙,从西域一竿子支到了河北中山郡。如此漫长的迁徙,搞不好出发前的小孩在抵达目的地时都长大了。
“都不容易啊!”邵勋感慨道。
众人不明所以,你娘的猫给老鼠哭丧,你是在笑话我们吧?
王氏则白了他一眼。
邵勋避开她的眼神。这女人啊,一旦受了宠,就会蹬鼻子上脸。
也怪邵勋,一开始还在教训这女人呢,被她带着孩子哭诉一通后,心软了抱了抱她。
抱着抱着,呼吸粗重,又解开她袍服嘬了几口,和儿子抢食吃,于是这女人便得意了。
方才骂得这么凶,晚上别猴急得爬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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