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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天泽等人催马赶往汉军兵营的同一个时间,千总杜威的营房内,刘黑塔和杜威已经将酒壶和酒坛喝了个底朝天。
刘黑塔不胜酒力,眼皮只打架,两只眼睛忽大忽小,周围的物件包括杜威在内,全都摇晃、颠倒起来,他奋力甩了几下头,和依然如故,终于放弃,扑倒在桌面上呼呼大睡。
杜威放下筷子,起身过去用力推了几下刘黑塔的肩膀,口中低声唤道:“黑塔,醒醒。黑塔,醒醒——洪统领回来了!”
“喝,接着喝!”刘黑塔口中不住发出醉话,可身体软绵绵的,一动不动,“老杜,不准跑,有种再来两,两,两坛!”
“老杜不跑,老杜拿酒去。”
杜威转身走到床榻旁边,回身望了下刘黑塔,见后者依然酣睡不醒,便悄然伏低,探手从床底慢慢轻轻的拉出一把六尺多长的眉尖刀,然后单手持刀,缓步走回八仙桌,不过不是自己的位置,而是刘黑塔的身侧。
轻轻将刀提起,对准刘黑塔的颈项之间,可是却良久没有动手,最终,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,摇摇头,撤回刀锋。
杜威俯身先捡起刘黑塔的巨斧,将其在房间的角落放好,再捡起腰刀挂在自己腰间,接着搬把椅子放在八仙桌上,轻手轻脚的爬上去,然后把眉尖刀放到房梁上,双手握住梁木,双脚一蹬椅子面,腾身而上。
在房梁站稳身形,杜威反手拔出腰刀,将铺在头顶的芦苇切开一个两尺来宽的口子,露出覆在房顶的瓦片。
收起腰刀,他低口察看了一下,刘黑塔还在睡觉,门外的日本武士鸦雀无声,急忙用刀撬开一片瓦,取下来在房梁上摆好,不一会便拆下来十几片,疾风带着雪花扑面而来,把他吹了个趔趄。
大功告成,杜威俯身准备拿上兵器爬走,却摸了空,急忙往房梁的左右两边去寻,脚下却陡然响起刘黑塔不咸不淡的声音:“老杜,你把房顶掏个大洞,是想冻死兄弟吗?”
杜威浑身一震,差点从房梁上摔倒,稳住身形之后往下一看,只见刘黑塔双手环抱倚门而立,旁边的墙壁上,靠着他的巨斧和自己的眉尖刀。
杜威把心一横,纵身跃下,落地的瞬间拔出腰刀,刀尖遥指刘黑塔,沉声说道:“你怎么识破的?”
刘黑塔把头一晃,“我?哈哈,我自始至终当你是好兄弟,哪里能识破你?若不是统领大人提醒,今晚让你走脱了,这莒州城内怕是得再死上千把人。”
杜威刀尖冲下,倒持单刀,双手抱拳,“黑塔,情非得已,还望赎罪。”
刘黑塔苦笑道:“老哥,你方才没想取我性命,咱们算扯平了。我看不如这样,你老老实实的归顺了,我跟统领大人说一声,把这茬揭过,如何?”
“多年不见,你竟然还是直肠子。”杜威摇摇头,叹道:“黑塔,世间并非每条路都可回头的。”
刘黑塔正疑惑间,门外响起洪天泽冷峻的声音:“不错!西门的那些弟兄岂能枉死!”
刘黑塔愕然道:“什么?你,你把去攻西门的弟兄全杀了?”
洪天泽掀开帘子,怒道:“他借着安排酒菜的机会把消息递了出去,让他的心腹打通西门作为后路,然后准备将你灌醉之后,杀散营房外的军卒,让他的人出来。到那时,他手中兵力数倍于我,又熟悉地形,咱们便只能任他宰割了。”
杜威连连点头,“难怪如此年纪便能坐到统领之位,果然聪明过人。”
洪天泽冷然道:“杜将军过奖了,不过,在下尚有一事不明——营房里的军士已经都被我军看押起来,你从何处调集的人手?”
杜威想了想,回道:“嘿嘿,我留在西门的兄弟想来不是被你们制住,便是已经丧命,告诉你也无妨——老子在外面有个宅子,金屋藏娇,给相好的住,除了家丁仆妇,还有几名亲兵。”
洪天泽点点头,“多谢解惑。”
杜威想了想,问道:“敢问洪统领,你不过在此转了圈而已,为何能断定杜某有问题?”
洪天泽在刘黑塔和杜威中间停住脚步,冷笑道:“第一,深更半夜,大军被围,自己落入敌手,即便是旧识,也不会有心思开怀痛饮?第二,整治酒菜的那些人,一个未见,到哪里去了?第三,刘黑塔领兵在外,向来兵器不离身侧,为何会跑到门后?第四,以亨利之能,兵力又超过敌人,竟然拿不下城守府,莒州守将怎会是个无能之辈!”
杜威大拇指一挑,“佩服!输在你手里,老杜认了!”
刘黑塔抢步上前,质问道:“杜威,老杜,你说,咱俩什么交情?嗯,你怎么鬼迷心窍,连我都想阴。好,或许你我的交情没有我想的那么深,可你好歹想想当年李璮将军是被谁杀的,死得有多惨!咱们这些益都军中旧人,哪个不想着给他报仇雪恨?你倒好,连弃暗投明都做不到,反倒一条道走到黑!老子真想把你的心给挖出来,看看是不是坏掉了!”
杜威抬头凝望了屋顶的破洞一会,探手抓住几片雪花,望着它们在手心融化成水,摇摇头,轻笑几声:“黑塔,自始至终,我都当你是兄弟的。不过,李璮与我,并无恩义可言,替他报仇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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