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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经追到护城河边的蒙古兵依然没有罢休,见船舱没人出来,便瞄准船舱继续放箭,船舱内不时响起惨叫。
此时,聚集在码头上等待登船的村民还有三五百人,目睹亲人惨遭屠戮,哭成一片,数十名护送的庄客怒不可遏,找来几张神臂弓,分乘两条快船,划到池塘中央,在蒙古兵弓箭的射程之外放箭还击。
小船颠簸不止,射出的弩箭准头极差,可声势惊人,蒙古骑兵见机不对,立刻放弃攻击,拨转马头,朝下游疾驰而去,显而易见是想要继续追杀方才驶往湖中的船只。
庄客的快船迅速靠上乌篷船,把躲在船舱里的村民接出来,天泽和陀毕罗也翻身上船,只见烈焰下的船身插满了箭矢,船头、船尾到船舱,遍地是鲜血和尸体,再向远处看去,数十具尸体漂浮在水中——这艘船上的村民,活下来的十成不到一成!
上岸之后,两位少年伫立在码头,眺望着池塘,久久不愿离去,陀毕罗边擦眼泪,边痛骂道:“狗鞑子,太狠了!哥,走,咱们去跟他们拼了!”
天泽咬紧牙关,缓缓说道:“不是拼命,是要拿他们的狗命来偿命。”
这时,陈巨大步流星从庄子里走出来,冲着乱哄哄的人群厉声呵斥,转瞬间,庄客们便排着整齐的队伍,一溜小跑上了城墙,在上面向远处眺望,观察蒙古兵的动静。青壮年男子则扶老携幼,把聚集在码头上的人往庄子里送,护城河内的庄客们已经把快要烧掉的乌篷船拖回岸边,正想要再回去打捞尸首,被陈巨劈头一阵痛骂,慌忙进庄。
“天泽,陀毕罗,你们俩过来。”陈巨忙完了码头,招手唤过来两位少年,望着两张激愤的脸,沉声问:“现在知道打仗是怎么回事了吧?”
不待两人点头,陈巨便自顾自的接着说道:“战场之上,最要紧的是记住两点:第一,不能怒;第二,不可慌。”
“方才那些鞑子兵,干的是杀人放火的勾当,且射杀的都是普通百姓,俱是老弱妇孺,可他们都沉静的很,既没有丝毫的怜悯,也无一丁点迟疑,倘若你们又怒又慌,正面对上,武艺打了折扣,恐怕连普通小兵都打不过。”
天泽抹干眼泪,“师傅,徒儿明白了。”
陀毕罗则咬着嘴唇连连点头。
陈巨叹了口气,“鞑子来者不善,恐怕还有后援,依我看,这庄子能不能守住还很难说。如今这逃命的水道已然被鞑子找到了,暂时不能用了,你们两同我先到北门拒敌。”
三人快步穿过东门,迎面急匆匆跑来一位庄客,在陈巨面前停住脚步,抱拳施礼,语带惊慌:“教头,天宝少爷受伤了,秦先生让我来请你过去。”
“哥哥受伤了?伤在何处?有没有性命之忧?”
“不——要——慌——张!”
陈巨脸色微变,凝神盯住庄客:“究竟怎样?”
“少爷右臂中箭,性命无碍。”
三人相互望了望,神情稍稍缓和了些,陈巨正要迈步往北门去,忽然问道:“秦牧为何还在庄内?他不是跟你们一起走了吗?”
“先生说要让老弱妇孺先走,他坐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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