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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羡鱼扶着白檀深的手走出府门,华贵的乘舆早已准备好。
白景渊等人均翻身上马,护在左右,个个器宇轩昂,迎娶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,嫁妆一眼望不到尽头,百姓们也为这一十里红妆的盛况欢呼雀跃。
“这么大的阵仗,我活了数十年都没见过!”
“莫说数十年了,怕是近百年来大夔都没有这样的盛事了,看来皇上是十分钟爱这位皇后了。”
“那不是,早在陛下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可就亲自去求娶过白家小姐了,当时两人的婚约作废,不知多少人觉得可惜呢,现在也算是再续良缘了。”
“……”
仪仗进了皇宫,百官朝集分列两边,彩旌猎猎,钟鼓齐鸣。
谢行蕴走下三十六层白玉阶,紧紧握住了白羡鱼的手。
白羡鱼微微一笑,被他带着走向高殿。
每走一步,从前的回忆便涌现一些。
她第一眼看到谢行蕴时,心头翻涌而上的惊艳。
他答夫子问时漫不经心又自信恣意的笑。
他冒着极大风险保下了她的兄长们,却因为怕牵连到她误了一世。
他下朝之后骑马跑尽两条街给她买糖葫芦,被她丢在一旁却也只微敛了笑意,下一瞬神色便恢复正常,小心翼翼地笨拙讨好。
大相国寺,他紧张惶恐地抱着她寻医,落在她睫上的滚烫泪水。
他几度在她面前失态,想要靠近却将两人的距离越推越远。
……
万邦来贺,百官叩首。
谢行蕴看着白羡鱼的眼睛,那双漂亮的杏眸里不知什么时候含了一包眼泪,将落未落,他唇角微掀,轻笑道:
“看来我娶了个爱哭的皇后。”
“后悔了?”
“怎么会?”他一本正经地说,“我就喜欢爱哭的。”
白羡鱼被他逗笑了,眼中波光潋滟。
……
昭阳殿内。
白羡鱼坐在喜榻上,身下铺了一层红枣,花生,寓意多子多福。
说来也奇怪,分明不是第一次大婚了,可是这一次白羡鱼感觉自己比上一世和谢行蕴成婚的时候还要紧张。
因为帝后大婚章程繁杂,一进了殿,按照祖宗礼法做完一切,已经是深夜。
谢行蕴为她摘了凤冠,脱下厚重的吉服,看着她红透的脸,脸不心不跳地邀请,“要不要一同沐浴?”
白羡鱼彻底从耳根红到了脚后跟,谢行蕴的自制力在她这里约等于无,她不想赌,也不想新婚第一夜就和他在浴殿胡闹,那往后她在宫中还怎么见人。
所以她果断拒绝了。
谢行蕴挑了挑眉,低笑道:“那你先去洗还是我先去?”
“你先去吧。”
于是谢行蕴便去沐浴了,白羡鱼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,摸到了薄薄的一层粉。
她微微愣了一下,想起脸上涂抹的胭脂和口脂还未卸,便起身坐在铜镜前。
刚卸好了想站起来,就被男人拦腰抱了起来,白羡鱼的手刚扶住谢行蕴的肩膀,他就已经毫不客气地开始解她的里衣,“谢行蕴,你干嘛!”
“你说呢?”谢行蕴眸底浮起几分痞气,长指慢条斯理地解着少女白玉腰后的带子。
“终于把人娶回来了,先收点利息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……”
话音刚落,绯红色的肚兜也被抛在了他们身后,孤零零地落在地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