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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者甚至半伏在酒桉上打起了盹。
莫非,他们都盯着第二个阶段?
算了!
不管了!
嬴无忌轻轻拍了拍花朝的手背:“花朝姐,该你们了!”
“嗯!”
花朝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站起身,在众人的注视下,朝石壁前走去。
与她一起起身的,还有早已化好妆容的歌者,纷纷在石壁前站定位置。
场面一度有些骚乱。
“这……花朝姑娘也来了!”
“看她们这架势,又要演奏戏曲了?”
“该不会是《铡美桉》下半部吧?”
“嘘……”
“实在有些不像话,文会乃是庄严之地,怎么连戏曲都能进了?”
“戏曲怎么了?你这人……”
“别跟他杠,看他妆容明显不是大黎人,衣襟上面还绣着稷下学宫的纹路,这些齐国的老古董,本来就是老古板,文采贵乏不说还总喜欢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!”
“你!我稷下学宫可是当世第一学宫,岂容你……”
“稷下学宫早不复当年繁华,声名全是你们这些后辈败光的,你们非但不感觉到羞耻,反倒拿先辈之荣光耀武扬威,真是……吾辈羞与为伍!”
“你……”
“切!”
罗铭切了一声,没想到稷下学宫的这些人居然对“杠”一无所知。
不过嬴无忌的方法还真好用,找到对方一个漏洞就进行人身攻击,只要站在道德制高点,这场辩论就已经拿下七成了。
他转向石壁,目光落在了花朝的身影上,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期待。
若这出戏曲唱好,被录入周乐府,那作为戏曲的开山者,她是绝对有资格去周乐府供职的,哪怕没有什么实权,也能安稳活下去,如此一来即便嬴无忌死了,她也能……
罗铭想到了方才石壁后的场景,自己父亲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些,所以才没有为难嬴无忌吧?
而此时,主位上的姜太渊也开口道:“场下何人,作诗还是作曲?又以何为题?”
“小女子花朝,乃是绛城中一歌女。”
花朝微微一笑:“小女子所作,既是诗也是曲,但归根结底却是戏曲。至于以何为题……家母离世前曾谱戏本,却因重疾缠身被迫中断,前些日子幸得公子无忌相助,与小女子一起将戏曲补全,恰逢今日遇如故容颜,故斗胆拿出!”
说话的时候,她全程没有看罗偃的方向。
但罗偃的眼眶却已经有些发红了,而她旁边的花婉秋,一会看看罗偃,一会看看花朝,神色微微有些凝重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姜太渊哈哈大笑:“姑娘戏曲之美名,本官刚入绛城便有所耳闻,只是周乐府收录新体极其严格,姑娘想要以以戏入府,还需经过诸位乐官的同意!”
他指了指台下两列座位,足足有十个都是乐府的随行官员。
姜太渊笑道:“不知道这出戏曲,名字叫什么。”
花朝深吸一口气,缓缓吐出五个字:“孔雀东南飞!”
“孔雀东南飞?”
场下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。
其实当花朝说嬴无忌有帮忙的时候,他们已经对于这戏曲有些期待了,别管嬴无忌其他方面的口碑如何,在文采这方面还从未让人失望过。
正经的诗词人家会作,戏曲也能编得像模像样。
虽然在这大争之世没有什么卵用吧,但用来欣赏也足够了。
罗偃也正襟危坐,静静等待着,只是不知道他是想看看嬴无忌的本事,还是亡妻留下的残曲。
花婉秋神色复杂地望着他,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,转过头勉强笑了一声,以示安慰。
“叮!”
花朝轻轻拨动琵琶,未成曲调先有情,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石壁之前,在星光与潭水的映照下,石壁前的空地本身就是天然的舞台,上面人的动作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孔雀东南飞,五里一徘回!”
“十三能织素,十四学裁衣。十五弹箜篌,十六诵诗书。十七为君妇,心中常苦悲。君既为府吏,守节情不移。贱妾留空房,相见常日稀。鸡鸣入机织,夜夜不得息……”
声音哀婉动听,再配合几位伶人的演绎,一瞬间就把人拉到了情景当中。
低语的花朝,仿佛就是曲子里的妇人。
罗偃童孔一缩,有些震惊地看向嬴无忌。
乐府诗!
好深厚的功底!
这首曲子里面的故事,他听亡妻讲过,大概记得故事内容,但他很确定,原本的曲词绝对不是这样。嬴无忌这小子……居然有如此才情。
花朝继续朝下唱:“府吏得闻之,堂上启阿母:‘儿已薄禄相,幸复得此妇。结发同枕席,黄泉共为友。共事二三年,始尔未为久。女行无偏斜,何意致不厚。’……”
随着她的歌声,故事缓缓铺开,将焦仲卿和刘兰芝的爱情故事缓缓铺开。
刘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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