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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
苏辛夷一怔,战死了?
她沉默一下,道:“边关打仗便是这样,一上战场,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。”
几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,看来这里的战事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残酷。
沉默着安置下来,田早又带着包大同去领分配的军需被褥米粮,每个人的口粮都是有定量的,在册的才能领取军粮,像是展桥,曹清还有包大同都是不在册的,需要苏辛夷自己掏腰包养着。
正户需要上阵打仗,贴户做什么呢?
是的,种田。
边关不养闲人,贴户不上战场没有生命之忧,但是要种地收粮交税。
苏辛夷壮志未酬先种地,好在她在乡下长大,种地难不倒她,领回来的授田足有八十亩,因边关荒凉地广人稀,土地虽多,但是并不肥沃,因此出产不多,别看有八十亩地,但是等交完税之后,剩下的粮食别人家勉强能糊口,但是他们家不成。
个顶个的都是饭量最好的年纪,苏辛夷沉默了。
她万万没想到,自己遇到的第一道坎居然是如何饱腹。
有银子?
想要买粮你也得能找到卖家,在这里大家都不怎么吃得饱肚子,谁会卖粮?
所以,光靠种地是不行的,还是要有军功才成啊。
晚上苏辛夷五个人围坐一团,煮了一锅野菜粟米粥,呼了几张荞麦面的饼,与国公府做出来的精细饭菜压根没法比。
将野菜团子硬生生的咽下去的时候,都能感觉到嗓子刺刺的。
容王闯进来的时候,就看到苏辛夷正在吃野菜团子,他一见那脸色就跟苏辛夷手中的菜团子一个色儿,乌绿乌绿的。
“你就吃这个?”容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苏辛夷吞下口中的团子,这才说道:“别人都能吃,我为什么不能吃?我来又不是享受的,怎么能搞特殊,别人吃什么我就能吃什么。再说,我在乡下长大,这点苦算什么。倒是容王殿下,你不在接风酒席上,跑我这里来做什么?”
接风酒席自然没有苏辛夷的事情,纵然她是苏淳的孩子,但是是个女儿,接风宴上都是榆林卫的将领,她一个女子去大家都不自在。
况且,榆林卫的人对她不了解,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来做贴户,但是不会有人将她放在眼中,只会把她当成麻烦。
苏辛夷心知肚明,因此她在城门前才会趁机溜走,既不让城中守将左右为难,自己也不用花费心思在无用的地方,先去做她能做的事情。
就是没想到容王会突然跑来,不吃他的酒席,竟来给她添乱,苏辛夷很头疼。
人来了也不能赶走,请他坐下,将饭菜分他一份。
容王看着手里的野菜团子,碗里的野菜糊糊,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,这东西真能吃?
他长这么大不要说吃,见都没见过这种东西。
但是他看着这屋里除了他之外,大家都吃的很香的样子,于是低头咬了一口菜团子,这一口咬进去差点没给他吐出来。
有点涩涩的味道,而且粗糙剌嗓子,这一口团子在口中咽不下去,但是又不好吐出来,憋得他脸都红了。
苏辛夷一见就笑了,“殿下没吃过这种东西吧?我小的时候经常吃这种东西。”
容王艰难的咽下这一口,听着苏辛夷这话没忍住问道:“你小时候就吃这个?”语气中很不可思议,那么小的孩子就要吃这种东西?
苏辛夷点点头,“我小的时候无人帮着我娘带我,她就只能自己带着我,乡下人按人口分地,我跟我娘是迁到别人村子里,一开始没有宗族庇佑,地都没有我们的份儿,过了几年才分了点薄田,分到的地又少又荒种不出多少粮食,为了糊口饿不死,就只能用一点粮食掺和野菜做成这种团子或者各种糊糊吃。偶尔我娘也能抓一只野鸡或者山兔什么的,就能吃上一口肉了。”
苏辛夷看着容王惊愕的神色,低头一笑,“殿下不用这么惊讶,乡下人的日子都是这么过的,家里人丁兴旺的田地多一些粮食打得多日子就好过,家里人丁少的就要节衣缩食。所以在乡下便是家里养的女儿都要下地干活的,我从会走路开始就跟着我娘打猎,很小的时候怕我有危险,都是被我娘用绳子栓在树上,绳子只有一两丈长,我就在这个范围内活动,然后我娘就在我活动的范围内用树枝把我圈在其中,怕我被野兽给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