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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为保住上渊强行催动的琼弩鼎,人退了,师兄却死了。”
“不是退。”付瑶摇头,“是全死了,包括我们自己人。师兄师叔,还有一部分没来得及逃走的弟子。”
付瑶在姜梨震惊中道,“他没告诉你这些,是不想再去回忆过往。那样的大战,连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都不敢轻易想起,遑论是他。他看似寡情,实际最是细腻,父母兄弟,爱人挚友,他失去的太多,得到的太少,每次都拼命去抓,却总是什么都不留不下。”
“他不让你练鼎,是因此物一念成佛一念成魔,如师兄这般急功近利者不可,如你这般身有旧疾者,更是百害无一利。练鼎之人一旦入魔,便不再有善恶之念,当年一场上渊之战,阁中弟子死伤半数有余,师兄不分敌我,悉数裹于剑下,他有短暂清醒,非常痛苦,恳请师弟并几位长老合力杀他。”
“他是极善之人,又是为解天机之危,如何下得去手。可师兄若是不死,便要有更多的人丧命。最终六长老与师弟合力聚气于荒骨,穿心一剑,结束了师兄的生命。六长老耗尽内力,长眠上渊,唯一位侥幸伤存的师叔,还死在了后来的夺图之战中。所以你今日看到的天机阁并无长辈,天机阁主也轻易不肯再动荒骨。”
付瑶说完看向姜梨,“师兄当时并不是全盛,所增功力已是移山拔海,你若用鼎,谁又阻拦的住,这一城百姓,包括你嚣奇门众又有几人能幸免。我功力平平,纵使拼尽所有也是无用。师弟昏迷不醒,不说能不能阻止,便算可以,你叫他如何忍心亲手杀你,你又如何狠心,让他再经历一次当年的痛。”
“他知你不会怕死,所以瞒下所有布下棋局。知你心中郁结并非只是仇恨更有委屈,所以同上三十六派揭开雾宗之冤。天下令于他而言是不得不除,你对他而言则是万不能舍,他真正要用到的只有六派掌门并薛行意三人,如果不是为你,不会这般落子。”
姜梨知道付瑶在解释付锦衾故意赶走她那日,编造的合作之说。她又岂会真信,只是那时正在气头,什么都顾不上了。
付瑶将鼎放在桌前,“他看着精明,实际最傻,先师在世时一直想将他养得无欲无求,便是亲生爹娘也想他寡情一些,偏他活成自己模样,信这世间有爱,留着一腔厚义深情,偏爱一人,穷尽一生。我阻不住你,这鼎是用是留,便由你自己决断吧。”
夏季天长,聊了这么久,窗外依旧是躁辣灼烫的一团烈阳,姜梨瞧着那一团火,等着那日头落,终究拗不过牵挂,去到了书阁之内。之前插在石砖上的利剑已被拔去,她心有余悸,探脚踩了两步。
“机关骨上次就被您弄坏了,还没修好。”
听风从她身侧路过,拿着高梯抓着各类工具,原本之前就要修,后跟随阁主进入三十六派,这活就这么耽搁了下来。
拆房,刨地,凿床破阵,多败家。
姜梨尴尬地挺了挺后背,“怎么这么不结实。”
“您怎么不说您力气大呢,机关骨内壁都震裂了,没个三十五天根本修不好。”
折玉补刀,“扎”得姜梨眉头都皱起来了,下属随主,跟他们家阁主一样,一级台阶不给人下。
她没搭理他们,抱着琼驽鼎往石室深处走,此处是上次机关骨被震开后展开的那间内室,石门已经合拢,医者们陆续出来,姜梨无意识地收紧呼吸,挨个观察他们的表情。薛闲记走在最后,知道她惦记什么,主动站定道,“活着呢。”
“我用你说这个?”她当然知道他没死,或者说,根本不敢想他会死。她抱孩子似的抱着琼驽鼎,仿佛刚生了一个儿子,要给她“抛妻弃子”的狠心丈夫看。
薛闲记知她是个狗脾气,也不绕弯子,直截了当的说,“可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醒,他伤得太重,祸及脏腑,我与几位医者已尽力用内功打通他淤堵经脉,剩下的,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。”
“什么叫自己的意志?”狗脾气还是发作了,吼得走在前面那几个都是一抖。她索性连那几个一块儿骂,“他要是能醒,要你们这些医者做什么,该用什么药就用,需要什么就告诉我!”
医者们连声称是,她大步流星的走到石室前,换了好几口气都没敢进去。
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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