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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清问常四爷:“常爷,是否认识我这两个来自浦县的朋友?”
常四爷脸色苍白,摇头道:“姑娘开玩笑,浦县如此之大,哪有这么凑巧认识呢。不知道你这两位朋友是浦县哪个地方人士?”
袁清转头问老皮和罗锅:“你们可认识这位常四爷?”
老皮和罗锅两人互看着对方,欲言又止。
袁清厉声说道:“心里想得是什么就说什么!”
老皮支支吾吾地说:“就是这个声音……没错……说话是玉县口音,又偶尔带点蒲县的腔调……还有这身型也一致。”
袁清又看向罗锅,罗锅也支吾着说:“没错……就是这个声音。”
常四爷不太明白地样子,问袁清:“你这两个朋友说什么呢?”
袁清面露微笑:“不好意思,常爷,我朋友们说您是指使他们掳走沈员外二公子群儿的呢!”
常四爷口气瞬间变厉:“你这什么朋友,说话这么不知道轻重?”
袁清又对着老皮和罗锅道:“你们两个把事情经过说一遍。”
老皮和罗锅于是把常四爷如何在街上找到俩人,如何商量着掳人、分账等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。
常四爷气急败坏地对沈成说道:“沈兄,外界都说世侄是个纨绔子弟,不学无术结交一些狐朋狗友,我还不信,今日才见识到此传闻没错,一个姑娘家随便带了什么人就来我面前信口雌黄!我常某的脸面是可以这样随意践踏的吗?”
沈成被刚才被老皮两人的话惊讶地缓不过来,他完全没有听常四爷说了什么,反而急切地问袁清:“清清,这二人说的可当真?”
“沈兄!”常四爷怒道,“此话何意?你竟然还要问她一个黄毛丫头?枉我拿出我的身家救你!”
袁清示意后面的捕快把老皮和罗锅两个人带了下去,然后悠悠地说道:“沈员外,我们不妨听听常爷还有什么话要说的,是不是真的待会自会有分晓。”
沈成激动地问常四爷:“常兄,到底是不是你做的?”
常四爷手指着袁清鼻子大骂道:“一派胡言!你个妇人胆敢再污蔑老夫一个字,老夫让你进衙门!”
袁清指着武阳说道:“他不就是捕快吗?我也是捕快。那晚在关押群儿的小院里,从屋顶上跳下来的就是我们两个,常爷没认出来?”
常四爷又被她的话给惊了一下,忍不住微微眯了眼睛,仔细盯着面前的俩人,但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。
袁清笑道:“常爷多看几眼也无妨。”她走到门口,冲着门边伸出了手,一双小手牵了上来,是群儿。
袁清蹲下问道:“群儿,你说那个坏人的声音像在哪里听过,是这个人吗?”
群儿点点头:“恩,就是这个声音,我想起来爹爹带我去过酒楼的时候见过,爹爹让我叫他常伯父。”
常四爷怒拍桌子:“连黄齿小儿都敢污蔑老夫,沈成,你真是教子无方!速速签好契约,从此你我再无瓜葛!”
袁清冷笑一声:“常四爷,你是一个商人,不会单纯地认为只要不承认事情就能蒙混过关吗?这种自欺欺人的行径太不符合你的身份。”
此时沈成才确信眼前这个所谓仗义好友真的绑架了自己的儿子,吃惊到说不出话来。
这时乔德才从门外走了进来说道:“常四爷,你也太歹毒了,我还以为你只是想抢点生意,没想到你不仅要夺走沈家布坊,还想要群儿的性命!”
沈员外问自己的妹夫:“这又是何意?”
乔德才激动地说:“常四爷找过我,他知道我这几年铺子里的生意不顺,要我和他合伙做生意,用沈家布坊的名义去蒙骗那些外地的客商,我乔德才虽然不才,但不至于无德,坑害自己家人的事还做不出来,就没答应他,也劝他不要动歪心思。没想到他贼心这么大,竟然要害群儿性命!”
沈成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朋友背后还做过这些动作,他一直以为两人之间毫无间隙,虽说是同行但是一个在浦县,一个在玉县,不存在利益冲突。若非说冲突,唯有这一次京城客商马老板的生意抢投中自己拔得头筹,但即使自己落选了事实上机会也轮不到常四爷,这一次的布料品种生产并非是他的强项。而且当时抢投现场结果被宣布时,常四爷是第一个上前祝贺自己的。
沈成不敢置信,问常四爷:“你何时对我有如此恨意?可是因为京城的订单?”
常四爷冷笑一声,道:“你处处风光,赚得金山银山,花点小钱在街上救济穷人几顿饭,就能赢得声誉。我为了生计背井离乡在外,不是被恶霸勒索就是被官府压榨,我早就想回玉县来,如果不把你打败,玉县又怎么会有我的位置?”
袁清说道:“你终于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了?”
常四爷不愧是只老狐狸,脸上并没有慌张,反而比刚才更加冷静:“我确实找过乔德才,不过那时他主动联系我说要借钱,我出于善心才去见得他,并且劝他脚踏实地好好经营生意。关于绑架,你若有证据抓我进牢狱,如果是只凭这两个土匪的胡言,休想定我的罪!”
袁清笑道:“哪两个土匪?常爷如何知道他们两个当过土匪?”
常四爷脸色骤变,意识到自己的失言。
此时捕快大龙快速走了进来,递给袁清一叠东西,并在袁清耳边一阵私语。